老朋友鍾小姐在她的網誌寫了一篇懷念阿國的文章─永懷逝友-阿國。看到之後感動莫名,彷彿阿國每次請我和鍾小姐吃飯聊天的畫面又回到我的眼前。

相識在肯德基桃三店,我和鍾小姐當年是只想打工付爵士鼓學費的高中生,阿國是已經在桃三待了幾年的大夜班"頭頭",其實他有正職,在國中的文理補習班當教物理、化學的老師;偶爾也兼著做攝影師的工作;在肯德基上大夜班算是玩票性質。問他,既然收入穩定、不愁吃穿,為什麼還要到肯德基賺這幾百塊的小錢呢?他總是笑著回答其實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夠交到很多朋友,這樣心態也能夠常常保持年輕。因為他的資歷深,歷任的大夜班都和他培養出深刻的友誼,有問題也會找他詢問或幫忙解決,所以說他是大夜班的"頭頭"一點也不為過,即使他也跟我們一樣是來"打工"的。

離開肯德基之後,阿國和我們相處的模式很固定,幾乎都是他主動邀請我和鍾小姐出來吃飯,然後我們就一邊吃,一邊聽阿國說話。他是個健談的人,可以說上幾個小時也不會累,我們聽了他建中時期在學校是風雲人物的趣事、台大法律系的生活一直到他畢業之後在阿扁開的律師事務所服務的點滴。他是個謙虛內斂的人,如果他沒有離開阿扁,一直跟著阿扁從台北市長到台灣總統這樣一路走來的話,他現在一定是阿扁身邊得力的左右手,但是當年和阿扁的理念有所不同,讓他毅然決然的離開阿扁。問他會不會後悔,他說有什麼好後悔的,道不同不相為謀,這種事是不能夠勉強的。這般坦率是我當時沒有辦法理解的,我那時候覺得如果他沒有離開阿扁的話,阿扁身邊應該就不只有個馬永成,也許還有個邱智國。政治的事不是我喜歡說的,更何況,我當時只是個不懂事的黃毛丫頭,也沒資格跟人家談什麼政治。

阿國吃不多,每次都是點了一大堆菜給我和鍾小姐吃,卻不見他有吃多少。他都說他有吃了,剛好飽就好,我們還在成長,要多吃一點。我們也沒有多想,真的就高興的吃飽,再開心的向他道謝。我們不是每次都一定要阿國請,但那是他的堅持,他說我們還在讀書,沒有什麼經濟能力,現在先讓他請,等我們以後有賺錢的話再請他就好了。我們把這些話聽進去了,所以每次都大方接受他的邀請。他常常會跟我們聊到他的夢想,他希望能夠當連鎖店的老闆,像是連鎖餐廳、連鎖漫畫店……等。但是現在他卻沒有辦法完成他的夢想了……沒聽他說有什麼重大的疾病,吃飯的時候我有問他手掌、背發紫,不自覺會顫抖的事,但是他也是輕描淡寫的帶過,不想讓我們為他擔心。他家中還有年邁的雙親,這消息要他父母怎麼忍受得住呢!

真的很難以置信,剛放暑假的時候還聽到鍾小姐說阿國要找我們出來吃飯……去年12月18日在桃園和雲大娘聚會,順道經過肯德基時巧遇要來準備上工的阿國,身上帶著相機的我想說來拍些合照吧!沒想到那些照片卻成了最後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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