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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的副作用(1)

時常牽掛的那個人
並非起初便讀懂了你,並非起初就愛上了你,並不相信人們所以說的一眼便看穿人心思的話,也不相信人們所說的【一見鍾情】
————具光本:《三十年》

與本不應該的物件出乎意料地接了吻,這個舉動帶來的副作用是非常嚴重的。這些日子,三順和真賢像惟恐被惡性病毒傳染了一樣互相躲避著對方。但是公開了戀愛關係的情侶不可能總是愁眉不展地整天躲著對方吧。
幾天後,男方向女方提出了面談的要求。
「像躲惡性病毒似的總是躲避對方是不行的。我們現在好好整理一下吧。」
在那個他們簽合同時去過的咖啡館,面容略顯乾澀的真賢對三順說。
「好啊,那你就好好整理一下吧,我洗耳恭聽。」三順回答道。
「首先,我們是假裝戀愛,並不是真正的戀愛。」
「對呀,可是那你爲什麽突然撲向我?」
三順用氣呼呼的語調問道。其實,她並不想用這種方式來挖苦他。畢竟挖苦人是他玄真賢的專長,而不是金三順的。今天她應約來到這裡,原本是想坦然地對他說,自己在那幾分鐘裏縱容了他的無禮舉動,也算犯了錯誤,既然他們雙方都有過錯,乾脆就當什麽也沒發生算了。因此三順對那男人說了上面那番氣話。誰想那個男人並沒有被激怒,而是心平氣和地熱愛了她的責難。
「嗯,當時,那個瞬間你看起來的確是誘人。」
這個妖怪厚顔無恥的話讓三順的臉頓時燒得滾燙,什麽?他竟然不說是因爲自己長得漂亮,而說是因爲自己看起來誘人?
「真下流!」
「既然事已至此,我還是坦率地承認了吧。我也覺得我當時的行動不可理喻,可惡,還以爲只有道鎮那傢伙才會幹出那種沒頭腦的傻事,沒想到我……過了幾年的禁欲生活,沒想到那一刹那竟喪失了理智,就算妳那時看起來忽閃忽閃發著亮光,怪誘人的,也不能就那樣撲上去啊。」
即使是他一時衝動,但如此坦白地承認那僅是一次失誤的這番話,讓三順聽起來不怎麽舒服。但聽到他說自己看起來亮閃閃的,三順的心情又變得好了一些。此刻三順的心情既說不上是憤怒也說不上是高興,竟變成了一片空白。說自己亮閃閃很誘人,這分明是在稱讚她。多久沒有男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了?現在這種感覺竟然比和他接吻還要美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我看起來亮閃閃的嗎?」
「是啊。」
他的回答很簡單,但此刻腦袋裡卻非常複雜。爲什麽這個女人看起來好像忽閃忽閃地放著閃亮的光?她只不過是個快三十歲的,沒什麽看頭的老處女。
但真賢覺得有時她就像一枚玻璃珠,在被陽光照射的那一瞬間會發出炫目的光芒。以前別的女人也曾給地這他這種感覺,僅有過一次,是在很久以前。偶爾他竟能從這個叫金三順的女人身上看到以前那個她的影子。雖然長相有著天壤之別,年齡、性格也都不同,可不知爲什麽他覺得這兩個女人有很多相似之處,雖然他也知道這種感覺太有真實。
最初,三順告訴真賢自己叫金熙真的時候,不禁讓真賢聯想到了另一個熙真,那個他曾經愛過的俞熙真。他有些吃驚,心裡有些酸澀。當三順第一次去他家,懇求他彈奏《彩虹之上》的時候,這種吃驚變成了不寒而慄。在三順談起自己夢想時,那極爲可愛的模樣和熙真也非常的相似,簡直是一模一樣。他甚至曾有過這樣一種荒唐的想像:難道是熙真鑽進了這個叫金三順的女人的軀體裡,重新回到他身邊了?
昨天他吻的到底是那個興奮地講述夢想的,晶瑩剔透的金三順還是扮成金三順模樣的俞熙真?連他自己都開始混亂起來。這讓向來做井井有條,乾淨利落的玄真賢非常不痛快。但是真賢知道這種混亂的感覺是自己造成的,因此,他掩飾著內心的不安和不快對三順說道:「再重新整理一下當時的情況吧,只能說是因爲你那天晚上亮閃閃的太誘人了,所以我一時控制不住自己,違反了合同。但是我敢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我會按照合同上說的去做,不會妨礙你未來的婚姻大事的,你就放心吧。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真賢用看似平淡的語氣乾淨利落地作了個總結,似乎要給三順吃下一顆定心丸。可說來奇怪,這一刻三順並沒有安下心來,反而有些煩躁,但她還是掩飾了自己的感情,淡淡地說道:「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我也沒什麽好補充的了。」
那天那個接吻事件對他們兩人來說只是意味著一時衝動和不會再有下文的偶發事件。至少在那一瞬間他們是這樣認爲的。
「如果有個男人,而且是條件很不錯的男人,對我說想擁抱我吻我的話,這不是件壞事吧,不,應該說是件不錯的事吧,難道不是嗎?這說明雖然我現在有些發胖,但還是散發著女人的魅力的,難道不是嗎?」
望著下班回家後,已經解決了兩袋炸薯片,正在撕著第三袋的妹妹,姐姐二英用迷惑不解的神情問道:「誰吻你了?哎,快放下那袋薯片,再怎麽說自己有女人的魅力,也不能三更半夜吃三袋薯片呀,會長胖的,你的魅力眼看就要葬送在一身肥肉上了。啊,對啊,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說說哪個不錯的男人對你耍了花招了?是誰啊?」
二英一直因爲這場沒有意義,又危險重重的合同戀愛替妹妹擔心,這時,她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你和那個披著人皮的妖怪之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他不是妖怪,只不過是個行動有點怪異的人而已。」
什麽?這個總是念叨著自己老闆是【披著人皮的妖怪】的人,現在竟然在偏袒對方。
二英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妹妹,強調說:「是你告訴我那個人是妖怪的。你現在已經是奔三十的成年人了,我原本不想多說什麽,但那個男人不管對你耍什麽花招,你也千萬不要上當,記住了嗎?你不是還曾經對我說過,如果看到你鑽進無聊男人的圈套,讓我給你敲警鐘。這是不久前你對我說的話,不會已經忘到腦後了吧?」
姐姐的話沒錯,三順當然清楚地記得自己說過那些話。但是姐姐那種把她當成小孩子的態度讓她非常生氣。於是,她把火發洩到了美麗的姐姐身上。
「我做了什麽?姐姐還是先管管自己的事吧,我知道你是後悔當初上了姐夫的當,可你是你,我是我,不要一概而論。」
氣頭上的話脫口而出,三順也被自己的話嚇了一跳,心裡「哎呀」一聲叫了出來。可是已經沒有辦法可以收回說出去的話了。看著姐姐臉上露出了自我解嘲似的笑容,三順頓時覺得羞愧難當。再也不能在房間裡呆下去了,她快速地走了出去。
望著妹妹的背影,姐姐問道:「三更半夜,你去哪兒?」
「問那麽多幹什麽?我去商店買一堆好吃的,吃成個胖豬!管得著嗎?」
說著三順飛快地跑出門去。
「你早晚會後悔的!」背後傳來姐姐的冷笑。
在商店裡,三順泡了盒碗麵,並挑選了各種各樣的點心,這時她開始回味起姐姐說過的最後一句話。不是早晚會後悔,她現在就已經後悔了,而且後悔很多事情。
和那個妖怪簽訂了假戀愛的合同,還和他接吻,竟還忍不住對姐姐講了這些事,所有這一切都讓她後悔不叠。最初在姐姐面前罵那男人是妖怪,惹她擔心,還嫌姐姐多管閒事,對她說了那麽多沒心沒肺的話,現在還跑到商店裏吃速食麵,這些都讓她後悔不已。
「就連比我聰明上百倍的二英姐姐還吃過後悔藥呢,更何況我呢。」
三順邊自我安慰著,邊將剩下的速食麵湯一飲而盡,然後用紙巾擦了擦嘴,提起那一大袋零食走出了商店。雖然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但總是掂量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也是愚蠢的舉動。還是謀劃一下怎樣做才能不後悔吧。現在要做的是把這些零食拿回家去送給喜歡點心的外甥知悠,再給姐姐賠個不是,至於那個叫玄真賢的男人,還是跟他劃清界限爲好。
三順拖著沈重的雙腿朝家中一步步挪去,邊走邊努力地盤算著,突然一個在她家門口等著她的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沈思。
「好久不見了,這麽晚你上哪去了?」
當看清門口那個男人的時候,三順驚得頓時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賢宇君?」
這個男人此刻爲什麽出現在這裏?這個移情別戀,冷漠地從她身邊離去的男人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爲何又出現在她家門口?而且看他的表情,仿佛是剛從不遠處旅行了一遭回來了似的。頓時,三順覺得胃裡的速食麵劇烈翻騰,像要從嗓子眼裡湧出來似的。呃,呃。

吻的副作用(2)

早上起床後看到自己腫得像大饅頭一樣的臉,三順不禁皺起了眉頭。晚上睡覺之前吃速食麵的話臉會腫的,這是個衆所周知的事實,但三順又證明了另外一個新的事實,那就是如果某天晚上分手了的戀人突然找上門來,第二天醒來後,臉也會像臨睡前吃過速食麵那樣腫脹起來的。
「昨晚睡覺之前是不是吃速食麵了?臉看起來又圓了一圈呢。」
這個假男友簡直把挖苦別人、往人家傷口上撒鹽當作了自己的專長,三順怒目圓睜回答道:「你怎麽能隨口說出這樣的話?怎麽說我也是你正式交往的女友,哪能數落自己女友的臉圓呢?」
「本來臉就圓嘛,讓我怎麽說?總不能把圓的說成方的吧?啊?圓通通的金三順?」這個男人仍舊冷漠地挖苦著她,她也仍舊爲此而衝這個男人發火。他們之間,那天那個熱吻帶來的後果好像已經不復存在了。三順一邊默默慶幸著,一邊壞視了一下四周,低聲吼道:「小聲點,大家都在看著呢!」
在此之前,三順曾囑咐過他在大家面前要叫她【金熙真】,因此,剛才從他嘴裡吐出來的金三順幾個字在她聽來十分刺耳。但這個男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聳了聳肩說:「再小聲大家也會注意我們的,因爲我是放棄賓館事業開起了餐廳的傻子,傷了腿的玄真賢,你呢,是我帶過來的隨行。」
正如他所說,周圍人們的視線毫無遮攔地齊刷刷地射向他們。真賢的父親和叔叔們經營的酒店集團在濟州島建了一家新的連鎖店,今天是新店開業的日子,真賢是不能不參加這樣一個慶祝會的,同樣,三順也不得不隨他出度。這對迫於無奈的男女在心中默默地嘆著氣。
「又來到這種亂糟糟的地方,真可惡!簡直把人當動物園裡的猴子耍,幸虧今天父親沒有從國外趕回來,不然,還不知道怎麽熬過這一關。」真賢心裏忿忿地想。
「真該死,在這麽嘈雜的地方還要裝腔作勢扮他的戀人!還是二英姐姐說得對,這裡的人和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裡,我該不會有遇到熟人的危險。」三順也在心裡揣摩著。
姐姐曾說過,那個世界的人們不會把我們看成是他們的同類,他們認爲只有自己才是地球人,而把我們看成是從火星木星上來的外星人。
但是,三順腦海中又閃過另外的念頭,臉上隨即露出狡黠的微笑。地球人當然認爲自己是地球人,其他的人則是來自月球上的外星人,月球上的金三順暫來到濟州島參加地球人的聚會,又能有什麽非議呢?給自己介紹過物件的大嬸,父母糕餅房裡的老主顧絕對不會看到她今天穿著新衣,做了頭髮,化著妝來參加聚會的樣子。這裡不是自家的糕餅房,也不是自己住的小區,這裡是濟州島,地球人的地方。
想到這裡,三順安下心來,隨即將桌上銀盤子裡各色名樣漂亮的蛋糕一一夾到自己盤子裡。她一口接一口地吞著蛋糕,既填飽了肚子,同時又長了見識。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飄向正埋著頭集中精力品嘗奶油蛋糕的三順。
「怎麽在這兒又見到了你。」
這個聲音在幾個月前聽起來還頗有磁性,不知爲何現在聽起來非常膩人,不錯,正是她的前男友閔賢宇的聲音。三順這才感覺到世界真的很小,小到竟然連她這個月球人參加地球人聚會時還能碰到熟悉的面孔。是啊,這世界真是太小了。
「玄真賢,真沒想到你的眼光竟然變得這麽獨特?」
在離三順二十步無的地方,有個人上下打量著真賢帶來的這個女伴如此評價道。他是真賢的朋友宰碩,和真賢同是出生在酒店世家,從小一起長大但最近一段時間並沒有什麽往來。聽到對自己名義上的戀人這樣澀澀的評價,真賢笑嘻嘻的反問道:「我的眼光到底怎樣啊?難道你比我還清楚?」
「我是說,和你先前的女友比簡直是一百八十度轉彎啊,曾經有那麽多女人死心塌地地鍾情於你,現在你卻選擇了這樣一個女人……」
其實,真賢的朋友接下去想說:「你是不是在自暴自棄?」可最終還是忍了下去。因爲聽到了他苛刻的評價後,真賢不但沒有生氣,倒是反常地咧嘴笑了起來。記憶中真賢是個看不透心思的妖怪,這個妖怪在並不可笑的場合露出笑容的時候,後果是不堪設想的。難道是自己沒看出那女子身上有什麽特別的魅力?宰碩再次打量了一下幾步之外正專心吃蛋糕的女人。唔,再怎麽看也還是胖嘟嘟的。
過了片刻,真賢的話在宰碩耳邊響了起來:「你不覺得她很可愛嗎?」
「在你真賢眼裡,那樣子很可愛?」
瞧著那幾乎將頭埋在蛋糕盤裡的胖嘟嘟的女人,宰碩反問道。那個模樣?可愛嗎?聽到朋友的質問,真賢凝視著女人不知在努力思索著什麽,十秒鐘後他簡單明瞭地回答道「嗯,我這麽覺得。」
雖說只是假裝在談戀愛,並不是真正的戀愛關係,雖說不會吻她第二次,但在他眼裡她確實是很可愛的。當她臉頰泛著桃紅,嘰嘰喳喳講述自己夢想的時候是那麽的可愛。哪怕苗條女人中流行的服飾穿在她身上顯得並不合適,但她的樣子還是那麽的可愛。
聽了真賢真摯的回答後,宰碩的腦海中産生了這樣的想法:「這便是愛情。雖然令人難以置信,但毫無疑問妖怪玄真賢真的墜入情網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該怎麽解釋這妖怪小子臉上那柔和的表情?」其實,今天宰碩見到真賢原本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但現在看到真賢的表情,他遲遲張不開口。猶豫了許久,好容易鼓起勇氣剛要說話,真賢的心思已經轉向了其他地方。
「真賢,我……」
「不好意思,下次再聊吧,我現在有急事,回頭見!」
這時,宰碩發現真賢臉上的微笑迅速消失,順著真賢冰冷的視線,宰碩看到那在真賢眼中十分可愛的女子身邊不知何時竟湊過去了另一個男人。是啊,還有什麽事情比看到其他雄性接近自己的配偶更十萬火急的。望著疾步朝自己戀人走去的真賢,宰碩臉上浮現出讓人捉摸不透的複雜微笑。
「這小子,真的陷進去了。」
幾年前經歷了那場交通事故後,真賢變得萬念俱灰的樣子至今還留在宰碩的記憶裡。雖說新聞裡每天要出現數十起交通事故,但是那場事故讓朋友真賢失去了哥哥、嫂子,失去了可以行走自如的雙腿,也失去了曾經海誓山盟的戀人。當去醫院探望他的時候,他就像一觸即發的爆炸物一邊將花瓶砸向宰碩,一邊朝他吼道:「滾開,來看什麽?反正是具死裡逃生的空殼,想來看看了不起的玄真賢被毀成什麽樣子是嗎?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嗚……嗚……嗚!」
記得真賢曾說過,即使以後能獨立行走了,自己也不會再去談什麽愛情。那場交通事故讓自己失去了哥哥,傷了雙腿,也讓他對愛情死了心。所有的這一切都不會再死而復生。曾是這樣一個不像凡人倒像是個妖怪的朋友,現在竟然稱讚一個胖乎乎的女子說她可愛,看樣子真賢是從妖怪變成正常人了。想到這裡,宰碩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望著走向戀人的朋友的背影,半晌,他嘆了口氣:「你現在的樣子比傳聞中你相親時的霸道度強上千百倍。看到你這樣,我怎麽忍心將熙真已經回國的消息說出口呢?你的這次轉變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這時,真賢已經走遠,因此並沒有聽到朋友這幾句喃喃之詞。宰碩聳了聳肩決定守住這個秘密。畢竟玄真賢和俞熙真的問題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他們之間將作個完全的了斷,還是繼續維持關係,除了他們自己,誰也不知道。
沒有人知道玄真賢和俞熙真之間將作完全的了斷,還是繼續維持關係。但是金三順卻已經清楚地意識到她和閔賢宇之間是徹底的結束了。而且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結束了。去年耶誕節的時候賢宇主動對三順提出了分手的真相時,她內心僅存的那一絲絲留戀也被斬得一乾二淨。真搞不懂,爲什麽這個曾主動提出分手的男人最近總在她眼前晃悠?
「賢宇君,你怎麽會在這裏?我想昨天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過了。」
三順冰冷的語氣似乎與她的氣質不太相符。賢宇用急促的語氣幾乎哀求道:「三順,你別這樣。」
要是在以前,賢宇用這種表情向自己提出請求時,無論是什麽,三順都會答應他,但是說來奇怪,同樣的面孔,同樣的聲音,當時感覺是那麽的帥氣,曾一度讓三順産生自卑感的這個賢宇,現在竟像個乞求主人憐憫的小狗。天哪!變化竟然如此之大,是他變了呢還是三順變了呢?
——應該是兩個人都變了吧?
是閔賢宇先改變的。由最初那個愛著三順的多情男人變成了移情別戀,爲和三順分手竟公然撒謊的感情騙子。在這之後,金三順也變了,不僅臉頰變圓了,肩膀變寬了,而且眼睛也擦亮了,現在成了什麽都不會看走眼的女人。人改變了,心也變了,愛情也隨之改變了。總之,一切竟是那麽的悲傷。
一絲惆悵湧上她的臉龐。賢宇誤認爲這個女人還沒有徹底忘記自己。真是再好不過了,賢宇在心裏默默喊了聲「有戲」,於是作出更加惹人可憐的表情靠了過來,咬著三順的耳朵小聲說道:「這是世真集團的宴會,所以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會來。昨天已經跟你說過,我很後悔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非常後悔,當時真是一時昏了頭,怎能被彩麗那個不正常的女人勾引了呢?怎能就那樣把你抛棄了呢?那個女人雖然長相還說得過去,但其實是個嬌氣的公主,就連上廁所的時候都要我去給她守門。幸好,現在我的精神又恢復正常了,我發現我還在念著你,三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次我一不定期會好好把的。我……」
怎麽和昨天晚上說的一字不差呢?簡直比答錄機的記憶力還要好。三順默默地感歎著,雖說曾兩去外國留過學,但眼前這個男人的腦子的確有些問題。難道他不知道,和昨天說一樣的話得到回答也會是一模一樣的嗎?
「賢宇君不知道啊,不敢一個人去廁所是彩麗原本就有的習慣,如果愛彩麗,陪她一起去廁所也是應該的嘛。」
聽到三順和昨天一樣冷冷的回答,賢宇的表情變得扭曲起來。他急忙抓住她那並不纖細的手腕,懇切地重複著:「三順哪,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女孩兒呀?你現在正和世真集團的老二談戀愛,心裡歡喜得很吧!可我已經打聽過了,那傢伙的口碑非常不好,與女孩子交往從來沒有長久過,還有傳聞說他喜歡男人。」
竟然調查別人的底細!而且還在背後嚼人家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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